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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下，直男互相掰（？）

私设很多，不喜勿喷。（今天稍微多一点）

俩人认真起来行动力很高，詹鑫拜托单立人的朋友，很快订好了场地。俩人都不打算大操大办，所以请的人也不多，不过就是双方父母和一些关系亲的朋友。

 

“我们要不要试试电子请柬啊？我看人家都这么弄来着。”张哲华正皱着眉头上网查攻略，操办一场婚礼的复杂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。“不必吧，而且手写的更有诚意些。”詹鑫也正苦着脸打电话。不是因为社交有多烦人，而是几乎每个人他都得解释一遍：真谈了，真结婚，真爱……不是为啥都得问是不是真爱啊！渣男鑫仔人设这么深入人心吗？！面对鑫仔的无能狂怒，佳佳老神在在：“谁叫你总吸帅哥啊。”詹鑫下意识反驳道，“哪来的说法这都是。”“张呈啊，周总监啊，再不济川哥总算吧。”

 

“川哥……你说李川？”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，张哲华忍不住接话，佳佳也没听出来电话对面换了人，“对啊，人川哥都为你放弃话剧事业来陪你演sketch了，怎么，名字都忘了啊？渣男啊詹鑫！”

 

放弃话剧？鑫仔心里疑惑更甚，这个事情发展已经偏离他的记忆了，看来这个世界里李川是纯粹的话剧演员，而为了他转行喜剧……这话题再说吧，指不定是开玩笑呢。鑫仔边这么想着，边瞥了眼旁边张哲华，见脸色与平时无异，便继续问了下去。

“那周总监他们也和我一块儿演了喜剧？还是……”

“不是，你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啊。”佳佳说道，“二喜啊，你们都是二喜同一个大队里的啊。刚刚结束的二喜！”还不等鑫仔有什么反应，佳佳便挂了电话。

 

对面的大嗓门突然消失，空气骤然间安静下来，原本写字的沙沙声也停了下来，一切变得静止了，好似有什么连接被一句话断开了。

 

张哲华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：“你……鑫仔你和李川一起参加了二喜。”这是个陈述句，语气尽可能地被压缩平稳，藏起了一瞬间翻涌至心头的情绪。

 

“啊，现在看来是这样的。”鑫仔仿佛刚刚接受到信号，“不过我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，包括他们所说的什么喜剧大队……”他顿了一下，“我只知道少爷和我喜剧小队。”

 

说着，他转头看向张哲华，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，张哲华沉默地垂下头，缄口不言。这个世界与他们的记忆重合度实在太高，以至于让人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。只有一些细微的转折，犹如攥着玫瑰的茎秆，在拐角处埋伏着刺人神经。

 

片刻的无声后，鑫仔慢慢找回了自己编剧的思路：“如果按照这么看，你说的剧情也不是没有可能。再说了，我们现在是要改变结局，”他揉了揉张哲华的头，“别被影响了。”

 

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，张哲华眼神闪了闪没有接话。

 

通知完朋友们，时间也差不多了。张哲华得先回家换衣服拿证件，鑫仔便等着他再来接。这个世界里，张哲华仍然是那个四处混迹的小演员，偶尔接个男三男四的戏，拍点广告片维持温饱。鑫仔参加了二喜但没有多大水花，回到了单立人继续变着法儿地演喜剧。他们好像回到了二喜之前那段朴实的日子里，好像什么都没变，但好像又变了。鑫仔想着，至少他现在就已经认识了张哲华，他俩还光速打算领证。

 

到民政局刚刚好九点，俩人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，鑫仔还特意刮了胡子，只留下一层青皮——至少这样看起来和谐一点儿，不至于和张哲华差辈儿。鑫仔是这么觉得的，一旁的张哲华只觉得他哥刮完胡子格外帅气，团脸看着更加软乎乎的了。

 

同性和异性结婚登记是同一条队伍，像他们这样赶早的新人夫妻也不少。没有遭到任何人的侧目是鑫仔意料之外的事，两个大男人的结合就像任何一对普通夫妻一样，实在是很新鲜的体验。肩膀突然一沉，是张哲华伸长手臂揽住了他的肩，两人之间的距离被骤然缩短。“干哈捏小哥。”张哲华没说话，手臂沿着他的肩划到背，一路划到腰胯才停止，很轻地搂住了他。鑫仔的体量相较于一般人要小一点，腰也更细，看起来就像整个人都缩在张哲华的怀抱里。肢体接触的部分逐渐变得温暖，对此，俩人心照不宣地默认。

婚检，摁指印，盖章，拍照，一套流程下来不过1小时，两个红本本就被放入口袋里。回到车上鑫仔还觉得有些不真实，我真的结婚了？“对，和一个叫做张哲华的男的结婚了。”身旁的人笑着回答，原来是他自己把心理活动都说出来了。“不愿意和我结婚吗，少爷？”鑫仔低下头笑了声，他差点就顺着回了一个“我愿意”。不过，摸着口袋里的结婚证，他确实有种莫名的幸福感。

此时距离他们决定要结婚，前后不过12个小时。

为了避免被看穿，张哲华提议鑫仔搬到他家去。“不用你分摊房租。而且我那儿房子更大，放得下你的鞋。”于是詹大编剧义无反顾地抛弃了室友，开始打包往张哲华家送。到晚上好不容易收拾完房间，已经到了11点。张哲华扭了扭脖子，“客房还脏着呢，今晚和我凑合一宿，明天再打扫吧。”鑫仔没什么好拒绝的，况且他也是真的不想再动。

 

晚上的气温总是比白天低一点。张哲华比他先洗漱完，正靠在床头打游戏。冰凉的空气催促着詹鑫钻进被子，露出一双眼睛看手机，而被子里本身也不暖和。张哲华倒是像个人形暖炉，能把周围都烘热，这让鑫仔有些心不在焉。

 

要不挪过去点？别了，还没到这个程度。鑫仔默默地闭上了眼。张哲华见他快要睡觉，便轻轻地关上了灯，窸窸窣窣地躺了下来。同一张床上，一个人的任何动作都必然会被放大，让另一个人感受到震动。于是张哲华秉承着演员的信念感，把自己塑造成一块石头，刻意放缓了呼吸，直挺挺地在床的一边躺尸。对这俩人而言，这注定是一个辛苦的夜晚。

 

当然，这也仅限于在睡着之前。至于第二天早上，张哲华在怀里捞到一颗毛发不是很茂密的脑袋，以及鑫仔的腿被另一条长腿攀着压麻，这都是后话了。